月份舊文: December 2002

昨天、今天、明天

由昨天開始。

先認識一個陌生人,他是如此陌生,如此生疏,但他卻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接近他,他接近你,然後互相認識。他說他是天蠍座,你說你是巨蟹座;他說他很文靜,你說你都不好動;他說他愛看文藝片,你說你也不愛看動作片。你覺得,原來都很合襯。

當今天繼續。

你和這個陌生人相戀,和他對笑對望朝夕相處。你緊隨他,他緊隨你,大家越來越了解。他原來屬羊,你卻是屬馬;他原來愛看偵探小說,你卻愛看愛情小說;他原來愛夜遊,原來你愛早睡。你發現,原來都不是太合襯。

在明天來臨。

你面對這個人,和他相伴相隨相廝守。你陪伴他,他陪伴你,雙方都熟知對方的一切。他原來喜歡和人討論,你也喜歡有人細心照顧你;他不介意伴你到書局看書,你也不介意和他一起玩刺激的機動遊戲;他接納你的率直硬頸,你也明白他的粗心大意。你明白,原來時間能看穿人心,時光能拉近距離。

你想回到昨天,面對今天,還是等待明天?

一廂情願的投入

有人說自己愛得理智,有人說自己是愛得盲目,也有人說自己愛得很投入。

甚麼是愛得理智?

借用朋友的「愛情八分論」來解釋:「愛到八分絕對剛剛好。所有的期待和希望都只有七八分;剩下兩三分用來愛自己。如果你還繼續愛得更多,很可能會給對方沉重的壓力,讓彼此喘不過氣來,完全喪失了愛情的樂趣。」

愛得理智其實就是愛得有所保留。雖然是有所保留,但無可否認這是最實際的相戀方式。因為清醒地保留兩三分來愛自己,只用七八分去愛別人,算是給自己買一個保險。可是,接受愛的一方亦難免會因自己愛得有所保留而感到失望,因為他沒有得到你那份完整的愛。

甚麼是愛得盲目?

愛得盲目就是愛得瘋狂。愛得盲目時,會用超過十分來愛一個人,不管對方接受與否,像倒水一樣把所有的愛、期待、希望和信賴都傾瀉到對方身上。沒錯,對方是會得到自己的愛,但這樣會為雙方都帶來沉重的壓迫感,而且你也會因此而喪失了自我。

甚麼是愛得投入?

愛得投入就是愛得恰到好處。愛一個人剛好愛他十分,把應有的期望和信賴都附托到他身上,讓他感受到自己是毫無保留地把整份愛都奉上。但與此同時,卻小心地控制自己不會過份地把愛交予對方,要令對方有自由呼吸的空間。不必保留兩三分來愛自己嗎?這個是不必要的。相戀的人怎麼還要自己愛自己?等情人來愛自己就是最好。

跟據這個推論,愛得投入豈不時最好?

對,愛得投入是最理想,但你夠膽說你知道甚麼時候是愛得恰到好處嗎?你能大言不慚地說你知道甚麼時候是愛得讓情人有呼吸的空間嗎?

愛一個人,從來都只能愛得有所保留或愛得瘋狂;說自己愛得投入,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給妳說個秘密

給妳說一個秘密。

其實我很喜歡妳那天見我時所穿的那件衣服。雖然我咀上說著「看來還不錯……」,但其實我是覺得妳那天看來像個耀眼的鑽石,惹得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妳。

又跟妳說多個秘密。

其實我很喜歡吃妳所煮的食物。雖然我對妳說「還吃不死人……」,但其實我是覺得妳所煮的食物就像我媽媽親手煮的一樣好吃,給予我在家的感覺。

再跟妳說個秘密。

其實我很喜歡聽妳說話。雖然我像是對妳所說的感到不耐煩,但其實我覺得妳的說話就像天籟一樣美妙,帶給我安祥又平靜的感覺。

也跟妳說多個秘密。

其實我很喜歡妳的體貼呵護。雖然我似乎對妳的關心無動於衷,但其實我知道妳的關懷就如冬天保暖的大衣,給我最溫暖的感覺。

還有秘密說妳聽。

其實我很喜歡和妳在一起。雖然我好像不在乎妳的出現,但其實我覺得妳的出現像是仙女下凡,和我這個凡人作近距離接觸。

其實,妳就是我最大的秘密,因為妳帶給我愛的感覺。

── 大雄.12/2002

【小小小說】工匠的心血

從前有這麼的一個工匠,他不是天才技師,也不是經年累月的老師父,他一直以來所製作的都不過是水準一般的貨色。但經過多年的浸淫,花盡了無數日子,他終於做出一件巧奪天工的精緻玩意。他很滿意,決定把這件東西放到店舖內賣。

但他有他的擔心。

他怕顧客不懂得處理那精巧的結構而破壞了他的一番心血。他只希望賣給懂得欣賞和真惜他那件玩意的人,於是他用醜陋的油料把那玩意塗得亂七八糟,再把它放置在店內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

來光顧店舖的顧客從來都不多。有些時候,總會有一兩個顧客有心地把玩意拿起仔細觀察,但最終都是沒察覺玩意內精巧結構而放棄把它買下來。他並不介意,他認為世間上總會有人有銳利的眼光,能看穿玩意外面的骯髒顏料,發現內裡精巧的製作。

他決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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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個為甚麼?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可不可以問妳?

我想問,究竟是我前生修道得成正果,還是我根本就和妳結下了三世緣份,為甚麼在茫茫人海內,居然給我遇上了妳?

我想問,妳究竟是仙女下凡,還是女神化身?為甚麼妳的來臨是如此突然,卻又足以令我心頭悸動?

我想問,妳究竟對我施了魔法,還是下了巫術降頭?為甚麼妳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把我的注意力都吸引著?為甚麼我的靈魂都被妳的親切笑容所牽引?

我想問,妳是春天的暖暖太陽,還是寒冬中的紅紅火爐?為甚麼和妳一起我總會感到那包裹著全身的舒息暖意?

我想問,妳到底是有心靈感應的能力,還是已經在我腦袋內裝了個竊聽器?為甚麼我語言所不能表達,妳心裡卻明白?

最後我想問,究竟是月老沒好好盡責牽紅線,還是愛神丘比特的箭總是射偏了?為甚麼要我渡過了這麼多孤獨又漫長的歲月才能和妳相遇?

不過,妳不用為妳的遲來而道歉,因為在我和妳相遇上的那天,我就明白,原來我的前半生,是在等待著妳的出現!

── 大雄.12/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