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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定一和樓蘭玉希看著老婆婆消失於虛空中，不禁目瞪口呆。過了良久，他們聽到周作瑜的呻吟聲，才回過神來，走到周作瑜身邊把他扶起。

「發……發生了什麼事？」周作瑜掙扎著站起身。

方定一偷瞄樓蘭玉希一眼，都不知從何說起。「作瑜，我等一下再向你解釋。現在差不多要天亮了，你有沒有地方可供我們暫時匿藏？」

「回……我老家……」周作瑜無力地點點頭。「會安全一點……」

他們登上了周作瑜的吉普車，方定一一邊駕車一邊向正在復原的周作瑜講述了剛才關於老婆婆的事──除了最後那一小段插曲。周作瑜聽著時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不時點頭沉思。

周作瑜的舊居位於樓蘭市的市郊一個十分偏僻的民區，是棟外表殘破毫不起眼的平民住屋。樓高兩層，前後均有小型花園，不過由於缺乏修護，都已經長滿野花雜草。周作瑜著方定一把車子在四周街道繞圈幾次，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才把車子停進私家行車道，一行三人進入了平房。

方定一在大廳裡替樓蘭玉希重新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而周作瑜則從廚房裡端出一些乾糧，著方定一和樓蘭玉希吃點乾糧補充體力。

「雖然我們現在知道石室是在孔雀河上游的營盤墓地，但卻沒有準確地點。祖父們花盡畢生心血去研究《樓蘭平原放馬圖》就是因為他們以為圖畫能幫助找到石室，怎可能只有那小小的提示？」周作瑜有點激動地說。

「慢著，放馬圖……」方定一從懷中掏出早前於自己舊居中取得的古籍，一下子翻到《樓蘭平原放馬圖》那一章。「我爺爺有把放馬圖上的部份文字翻譯過，不過不完整。」

「讓我看看……『八甲子又二十……毒物釋……平上走三里，下級百……』」周作瑜一邊讀一邊皺著眉。「這實在不算是什麼翻譯。」

「沒法子，樓蘭古文太複雜，這本書又太殘舊了。」樓蘭玉希取過古籍，只見那幅迷你《樓蘭平原放馬圖》中的文字都是模模糊糊的。「或許我們現在回去公園，把古文再抄下來──」

「這太危險了，國家那邊現在知道所有古玉都已經出現，東門南門後人的身份也被確定，他們必定在全力追尋我們，我們不能貿然行事。」周作瑜道。「或許我祖父的研究中有什麼資料我們可以參考，跟我來吧！」

周作瑜領著方定一和樓蘭玉希來到地牢。在寬敞的地牢一角，放置了一張偌大的古舊書桌，周遭還堆放最少數十個紙皮箱，竹卷和絲絹等。樓蘭玉希瞪大眼睛問道﹕「這……全都是你祖父的研究？」

周作瑜點點頭：「祖父和祖先們的研究……不過因為份量太多了，我也只看過一小部份而已。」

他們三個人各自埋首於紙箱中，翻閱著當中的卷籍和手抄本，不過過了大半天，他們才清理了大約五之一的紙箱。

「呼！這樣不成。」周作瑜深深地呼一口氣，向坐在他不遠處的方定一說道。「簡直是……幾乎全都是歷史紀錄！」

「對！」方定一苦笑一下回答道。「關於王室歷史我差不多能倒背出來了！你祖父還有沒──」

「找到了！」一直把自己埋在紙箱堆裡的樓蘭玉希忽然歡呼起來。「找到了！」

「妳找到了什麼？」方定一和周作瑜同時抬頭問道。

只見樓蘭玉希笑著舉起左手拿著的一卷畫卷：「我在想，《樓蘭平原放馬圖》一直都安置在公園裡，你祖父總不會每天都到公園站在畫前研究吧？所以我想他很有可能為放馬圖弄一幅複製品，好讓他能安坐家中繼續研究。」她小心翼翼地跨過堆砌如山的紙箱，走到那木製書桌前，然後解開畫卷上的綁繩。果然，畫卷內就是《樓蘭平原放馬圖》的複製品。方定一和周作瑜走到樓蘭玉希身邊，看著那放馬圖複製品，然後對視而笑。

「他……也差納，麻克……哈卡迪追……你的書呢？」樓蘭玉希俯身向前，斷斷續續地閱讀著在圖畫右上角的文字，然後接過方定一遞過來的書，細心地對比著。「奇怪，這好像是一首詩，但你的爺爺所翻譯出來的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會不會是我爺爺翻譯有錯？」方定一問道。

「有可能，不過我想應該不會。你還記得書中開首幾篇文章嗎？遇上他不懂得翻譯的，他也不過是留空白，沒有亂寫一通啊！」

「也許，我們翻譯的方法不對？」

「我實在不曉得，你也知道我只懂得一部份樓蘭古文……」樓蘭玉希輕輕地搖著頭。「不過我知道，國立圖書館藏有關於樓蘭古文的研究書籍──」

周作瑜不耐煩地說：「我早就說過，我們現在不能貿然行事──」

「因為國家那邊的人正在找我們！這個我知道了！」樓蘭玉希打斷了周作瑜的話柄。「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開這些樓蘭古文──」

「要是我們被抓到，就算解開了樓蘭古文也是白費氣──」

「誰說我們一定會被抓？小心一點就──」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方定一大叫道，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樓蘭玉希和周作瑜看著方定一，不敢作聲。「昨晚我們都沒有睡過，今天又忙碌了一整天，大家都應該很累。不如我們先作休息，明天再決定，好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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